走到山口也就走到了中国最西端的边境,这里通常是人迹罕至的地方。陆续撞去几条峡谷,走到头都是中国与邻国的边界,山下边有石房子,人去屋空,没见到几户牧人。
山地柯尔克孜人,除了冬居地外,另外还有两道三处居住地,每年接完春羔之后,牧民驮着帐篷赶着羊群迁往距冬居地最远的一处。过去,这段路少则几天,多则十几天走完,一路风尘,风餐露宿,举家迁徙。以羊群为前景,后面是驮着家什的骆驼和牦牛。一家的青壮劳力徒步走,全力照料羊群。碰上一场大风雪,提前把羊群赶往一片山洼地。晚上拖下牦牛背上捆的行李就地一铺,喝完女人们烧的奶茶和衣而睡。天上的星月低垂在牧人的鼻梁上。现在,即使在距中国城市最远的木吉山地,这种情景也很少见了,牧民们往往用自家的或者租来的车一天就可以完成转场。
路距最远的地方,常位于最偏远、山势最高、草情也最短的山地草甸,让羊群吃上一个月,又会往下一个营地迁,再过一个月,再迁一次,直到最后返回冬居地,一年的周期又回到原点,等待下一个循环。
一般而言,凡离开冬居地之外的地方统称夏牧场。再细分,又会有初夏、夏末和秋牧场之分。这些年,山地草甸都承包给了个人。一包就是30年,50年,牧民在每一处都盖了石头房子。毡房只有在小范围迁徙的时候用。打完一季牧草晾干拉回去,准备在那里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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